CHghost

【第三章】

 走出地铁站的时候还不到凌晨四点。这一次Elsa的手机上已经把来电显示换掉了。为了找到发短信的人，Elsa决定要去CTOS办公大楼找找线索。因为这个家伙特别贼，他把自己的位置分散在了大楼的各个角落。这也就说明，那个家伙的身份可能会是高层人物，也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员工，任何身份和职业的人都可能是他们的目标。

 她的起点就是办公楼的地下车库，在成功解决掉车库里的守卫以后，Elsa成功进入了办公楼的地下一层。这种事Jack也有能力去做，不过为了顾及组织的安全，他选择在幕后掌控全局。Elsa帮他黑进系统，Jack通过系统来找人，这就是他们现在的日常，同时也是以后的。

 呵～教科书式的恐吓方式……

 办公楼是典型的室内广场布局，这也意味着会有更多的警卫在这里驻守。这一次终于要用到这个新程序了——可以用来分散注意力然后再把他们全都弄死。为此在见面之前，Elsa特地去买了一支甩棍——德国制造就是让人放心。

 办公大楼里有很多警卫，再加上监控可以说是无死角。但是这并不能阻拦Elsa，高科技是她最拿手的武器。

 Jack通过扫描办公室，想找到一部没有加密的电脑。他很幸运，大楼里就有那么一台，而且还是安保主任的电脑。

 这下好办了，只要Elsa能够成功黑进系统，Jack就可以追踪到幕后的主使。

 办公大楼里一共有七个能看见的警卫，楼下四个，楼上三个。Elsa首先抽出甩棍打昏了墙角的警卫，然后又一枪爆头了两个。其中有一个估计是保安队长，授权就在他手里。

 干掉楼下的最后一个保安之后，Elsa又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解决了楼上的三个警卫。地图上显示那台笔记本电脑就在保安主任的办公室里，Elsa通过门口的摄像头黑了过去，正好发现那个主任正在打电话。

 不过这个安保主任也是个垃圾——他曾经因为虐待动物被判处有期徒刑。哎呀～可惜不让她发财，要不然的话她还真想把那个家伙按地上死揍一顿。

 成功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后，办公大楼里的警报也就正式启动了。虽然说Elsa有能力一走了之，但是，她再也不会留下任何一个坏人——女儿离世后这就成为了她的信条。或者说是他们的。

 警报太多太密集，脱身看来是不行了。不过好在，Jack适时地传来了一个程序，能够干扰他们的扫描。Elsa迅速用手机瘫痪了服务器，整栋大楼瞬间陷入一片黑暗。她借着黑暗迅速找到了事先藏在不远处的摩托车逃了出去，一直逃到了海军码头附近才停了下来。

 “进度如何？”Elsa拿出了藏在衣服里的爵士帽又重新戴上了。“找到了吗？我已经厌倦了猫抓老鼠的游戏了。”

 “找着了。他就在卢普区的一栋公寓里吱吱叫呢。”

 “Finally！”Elsa说得很轻，但是内心的欲望已经爆发了。

 “小心一点，Elsa，他跳转信号的方式让我感觉他是专门来等你上门的。”

 “哼～那我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了。”Elsa冷笑一声，随后又把爵士帽塞回了衣服。

 卢普区是吧，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！

摩托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。在办正事之前Elsa特意去了附近的武器店买了一把榴弹枪。为了保险起见她还从商店里买了一个皮包，能够容纳最多三支枪。

 目的地就在巷子里的公寓附近。而且还有不少换气扇。凡是能用电脑芯片控制的东西都可以成为武器：变压器，电子炸药，执法记录仪，甚至是一台普通的主机，都可以成为武器。

 不得不说那位人物还真是了解自己。通过威胁家人来把自己引出来，这是一般人都不会想到的做法。但是既然做了，那么就让他知道一下后果吧。

 公寓主人的家里估计还没有断网。事实上，无线网普及率已经很高了，现在没有一家能够离开CTOS服务器去生活。

 由于数据流极其分散，Elsa断定这里至少有两台CTOS主机。现在她就必须要把分散的数据收集并排列起来，连接成功之后她再利用摄像头把排列好的数据送到服务器里，最后成功的连上了公寓内部的摄像头。

 公寓里的东西杂乱不堪的排列着，一片狼藉都算是最高的评价了。不过Elsa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些杂物上，而是墙上醒目的红色字体，墙上还溅了一滩血，不知道是不是拍戏用的那种东西。营造这种气氛是想干什么？

 “Bellwether……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？”Elsa这一次可是要细心观察这里面的布局了。右下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，屏幕还正对着对面的电视。她黑进电脑，发现对面的电视屏幕上是一个人的X光片，上面显示的是断裂的的腿骨头，还有断裂的手臂尺骨。紧接着是用flash技术展现的一句话，而且全是大写。

 “I SUFFERED TO。”

 手机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剧烈，Elsa拨通电话之后，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迅速让她锁紧了眼睛。

 “我就知道你会找着我的，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。这一年过得如何？Elsa？”奸诈狡猾的声音。谁能想象得到那个家伙居然能卷土重来。

 “Hans……”Elsa肯定不会认错这个声音。“你给我看这些就是为了这个吗？”

 “希望你不要介意这场游戏，我只是想知道，如果你没了优势，你会怎样呢？我们需要见个面，而且你务必动作放快，你闯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触发这里的警报了。我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，但是我现在好像要挂断了。把事办完就过来，祝你好运。”

 “骚扰Anna原来就是他指使的。反正一年前我们在梅洛特大饭店任务失败以后就再没联系过了。”

 “They're coming，And you had better run。RUN！！”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最后的提示。

 收好手机以后果不其然，几辆轿车直接把巷子围得水泄不通，房顶上还有狙击手埋伏着。躲在墙后的Elsa迅速掏出榴弹枪，在第一批打手下车之前就给他们赏了一发榴弹，然后用房顶的变压器炸死了狙击手。九点方向是一个油罐，旁边就站着两个敌人，Elsa还是一发榴弹带走了他们。

 第二批增援还是坐着轿车过来了，不过倒也无所谓。Elsa直接用掉所有的榴弹把他们全部送上了西天。

 杀光所有敌人后，Elsa迅速逃离了现场。地图显示Hans的位置就是在云门附近。云门……还真是会挑地方。“谈就谈吧。我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！”Elsa阴着脸不说话，叫了一辆出租车就让司机开向了千禧广场。

 千禧广场作为芝加哥的地标之一，自然也是拥有超高人气的地方。倚靠着密歇根湖的广场，露天的音乐厅，再加上嘻哈味浓重的云门——这座神奇的雕塑如同一面哈哈镜一样把整个芝加哥收入囊中。当然，从这里也能看到湖面上星星点点的帆船，品味着在现代化都市中硕果仅存的一点闲适。

 Hans就站在云门底下，他的左腿上还固定着一个支架。不远处的地上就是他的手机。他拿着一瓶香槟，正好发现了Elsa背着皮包走了过来。

 “和我预料的一样。”Hans举着香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——一年前的那次任务失败也让他遭了厄运，被人打断了一条腿。“你真是个聪明人……要不要来一口？”

 Elsa直勾勾地瞪着他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 “我猜你一定很想我……”Hans见她不买账，所以就又拿着香槟灌了一口。

 “给我妹妹打骚扰电话的是你指使的吧。”Elsa良久才把这句话憋了出来。“你把我叫到这里想干什么？”

 听到这句话之后的Hans瞬间愣在了原地，酒瓶子也从他手里滑了下来，然后跌在地上摔得粉碎。“你总是那么冷酷，Elsa。”他一脚踢飞了地上的手机。“你就不能放松一些吗？我只想让我的搭档回来。我在电脑前面掌控全局，你就负责‘穿越火线’。我是来帮你的，Elsa。因为我们都在找同样的东西——答案：谁害我们变成这样的。而我也知道你遇到了不少困难。嗯……猜的没错，所以说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。就在梅洛特大饭店。”

 “是你搞砸了这一切？”Elsa确信能听到自己的牙齿摩擦的声音。

“如果你当初没有放弃这个完美计划的话，我们也就不会被发现了。”Hans不以为然，但是Elsa早就被他恶心透了——道貌岸然还穿得比自己还正式。那套纯黑的装束别人穿起来还能看得过去，但是他一穿，跟买家秀没啥区别，

 “但是你别忘了，”Elsa反唇相讥，“如果你不节外生枝，我女儿也就不会死了。这场悲剧的发生和你也脱不了干系！”

 “哈！这一年你还真的变了不少啊！你还真是令人钦佩啊，把你家里的问题都怪到我头上来了。我越界了？我太过分了吗？让坏人生气的永远都是我，是吧？！”

 “难道不是吗？！”Elsa还在尽力控制情绪，但是行动快于思想，一个手印子就这么留在了Hans的脸上。

 “看看我的这条腿！Elsa！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受折磨！那些人也让我失去了一切！”Hans愤怒地指着左腿上的支架。“也许你还不知道什么原因，但是这就是我们命运与共的事实。”

 真是可笑！Elsa心里想着。一条腿还有脸和一条人命比？就算你变成了瘸子又咋了？跟我又有啥关系！

 “也许吧……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没有。”说完后，Elsa准备头也不回地一走了之。

 “还有别的黑客！”Hans拖着那条断腿拦住了她。“有另一个！而我知道该怎么找到那个家伙。”

 “也许吧……但是你一个人是完不成这件事的。你需要我，你的麻烦比我还大。但是我并不需要你。”Elsa直接把他挤了出去，但是又被Hans拉了回来。

 “别走啊，话还没说完呢。这可是一条重要线索。”这一次他可是要耍赖皮了。但是Elsa这一次下手更狠，直接把他放倒在了地上。

 “那我还真的要谢谢你给我提醒。”Elsa还不忘在他脸上啐了一口。

 Hans没有说话，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车流之中，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，但是车灯还是掩盖住了她的身影。

 离开千禧广场之后的Elsa独自一人漫步在海军码头附近。她是从露天音乐厅出发的，六点钟已经有相当规模的人群出现在大街上了。芝加哥的早晨总是伴随着暴雨，尤其是入秋以后的那一段时间。雨总是会下个没完没了，但是景色却是非常的迷人。

 手机里这个时候正好播放着Elsa平日里最爱听的歌。虽然是一首钢琴曲，而且婚礼上或者其他美好的场合里都会用到这首歌，但是……

 今天的风，似乎是在抽泣呢。

 经常会有人在海军码头摆摊，早点摊，游戏，玩具，国际象棋，猜帽子……毕竟都是讨生活。1916年码头建成后，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码头，也一直是芝加哥的地标。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，此处被暂时作为军用领地。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作为训练海军及集会的广场，也曾是伊利诺伊大学最初的临时校址。随后的几十年间，此码头处于沉寂状态。1989年芝加哥政府投资15亿美元重新修建码头，1994年重新对游人开放。如今则成为芝加哥最为著名最为热闹的游乐场所。夏季常常有许多免费的活动及音乐会，尤其是在展览馆内，常年活动不断。

 但是乌云密布的天空总是让人高兴不起来。雨水打在Elsa的身上，沾湿了她的金发，但是她再也不会感觉到寒冷了，永远也不会了。

 The cold never bother her anyway。

 看着密歇根湖上来来往往的帆船，还有不远处广场上的大铁锚，她一瞬间思绪万千。她真的想对着天讲一句，无论如何，阴天快乐。

 虽然偶尔她想看看，想知道云会不会飞，但是想看的时候偏偏没有风——原本忽略的东西，如今想纪念也没有用了。Elsa叹了口气，离开了码头，随即到附近的花店买了一簇康乃馨——今天该去看看自己安息整整一年的女儿了。

 但是，他会来吗？出租车里的Elsa望着窗外的雨景，心脏仿佛被撕碎成千万只蝴蝶。

 而这时，手机里又响起了那首她曾经最爱听的钢琴曲。